dawen 发表于 2014-3-28 16:52

童年随笔(二)

四、调皮捣蛋如果说,幼儿园时代是在我莫名的哭声中悄悄然而过的,那么我的小学时代却是在异常捣蛋臭名昭着中度过的。最起码在小学三年级以前是以顽劣性野出名的,根本不是什么温柔可爱美丽动人的小丫头形象出现的。小哥大我三岁,可是因为天资不如我,早在幼儿园时期就被我比下去了,所以父母特意让他晚读一年,加之读一年级时就留了一级,所以虽然比我大三岁,读书却只比我高一级。读书成绩就更是天差地别。加上男孩子生性鲁莽又喜欢打架生事,所以在父母面前所有的宠爱几乎聚于我身。也可以说,是在我的光芒笼罩之下长大的。可是,哥一如既往地宠爱我。我从小就是他的跟屁虫。他到哪儿我就跟到哪。那时候的孩子可野着呢,那有现在的孩子们那般斯文有礼?那时候我们一大早就起来,广东一年四季气候温暖,没有睡懒觉赖床的习惯。总是一醒来就自动一骨碌地起身,胡乱抹一把脸,到餐桌上拿几个部队食堂做的香喷喷的豆沙包、粉丝包或者大肉鲜包,最不济也有肉卷儿。肉卷是我在兴宁部队里除了豆沙包之外最喜爱的早点。一层层雪白细嫩的白面之下沾满一粒粒的肉末儿,还有绿油油的的葱花儿,别提有多香,多诱人了。为了表达我兄妹二人对肉卷的热爱,往往会有意无意地顺路经过食堂的门口,在窗沿下做最美妙的停留。因为食堂的窗沿下,一块大案板上会诱人地摆满各色的面点。于是,我们会本着节约的精神,响应着毛主席老人家的号召,为了避免部队浪费多余的粮食,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毫不客气地抓它几个,然后一溜烟地开逃。嘴里还会兴致勃勃理直气壮地念叨几句毛主席语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温良谦恭让……通常我们上学的路上会故意不走大路走小路。因为大路在街上,没啥吸引我们这帮野孩子的。走小路乐子可是无穷无尽。却不说走小路那蜿蜒曲折的小河,岸边种满绿油油的桑椹和木瓜,根本不用愁零嘴儿。光河堤上那些五颜六色扑棱着美丽翅膀的蝴蝶还有一只只飞掠而过的蜻蜓,就足以让我们这些毛头小子和野丫头流连忘返。更别提我们还可以互相打掩护,隔三差五地到农民老伯的田里去偷摘个黄瓜,私扳根甘蔗什么的,再不然,直接跳人水稻田里直接抽里面刚刚灌浆的穗心来吸,感觉特过瘾。其实,那时候家里水果类种植得并不少,可是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就是感觉偷来的这些玩意稀罕。可能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我们部队大院的孩子们也是分派系的。年纪比我们大一拨的是几乎不屑于与我们为伍的。还有就是父母官阶比我们高太多的我们也自动不靠边。不然容易受嘲弄受欺负。所以,我们这一群是只有七岁起至十一二岁为止,父母官级最大的也没有超过团级的。我老爸那时候还是小小的营级,不过是身负实权的管理科科长。底下有个自给自足的农场,养鸡养鸭养猪,还做面条。模糊记得还养过马。在南方马是稀罕动物,很少得见。但有过一段时间不知因为何因的确有养过。最真确的记忆,就是某一个有风有雨的黄昏,我的这个有着大侠风范的三哥,悄悄地带着我埋伏在马厩之外,无比耐心地等待着饲养马匹的战士偶有懈怠出去出个恭啊还是干吗的时刻,火速而果决地摸到马厩,轻轻滴安抚一下马,顺着毛捋马的脖子,然后出其不备迅疾如风,把马槽旁边还未来得及丢撒下去的炒得香喷喷黑豆尽力捞起一把,然后呼喝一句:妹呀,快逃。然后就拉着我撒丫子跑人。五、初启蒙即使是上课,我们也没有自在的时候。那时候是在一所乡村小学,名字我还记得,是锦华小学。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解放战争时期牺牲的名字就叫陈锦华的英雄所建。后来我们学校还组织我们到他葬身的纪念碑前春游致敬。记得学校条件很简陋,是老式的瓦房。在春夏季节,屋顶的木欑之上总是无来由地掉下一条条的毛毛虫,落在手臂上或是后背上,火辣辣的疼。说实话,小时候好像没什么可以让我打怵的玩意儿。而,唯有毛毛虫和蛇类是我避而远之的物种。那时候上课,基本属于无政府状态。老师在上面苦口婆心,我在底下搞小动作。画三八线,不许同学越界,越界就拿铅笔刀去吓唬他。同桌的是个流鼻涕的乡下男孩,成绩不好喜欢打瞌睡。叫什么名早被我遗忘在上个世纪里。上课感觉无聊的时候喜欢拿他开涮。趁他睡着的时候给他画胡须。要不就是画只王八别到他背后假装自己很无辜。要不就把下课时逮在玻璃罐里的蚂蚁释放出来,撒在他的衣领里。和前后桌亦不能和平共处。总是故意把桌子往前倾,把椅子往后挪。于是引起一片骚乱和纠纷。前桌拼命用背抵挡我的桌子前移,后桌死劲用两只脚蹄子顶住课桌往前移。两家伙合起伙来整治我。别看我年幼,还是个女娃儿,可我不愧是我老爸的女儿,正所谓虎父无犬女。我以一敌二,两只手死命撑住桌子前方两只角,下面两只脚也拼命,抵住桌子底下前两只桌腿,拱起个后背把吃奶的劲都耗上了。最后终究人小力薄渐渐体力不支大势已去。于是不甘失败的我索性不再负隅顽抗,突然撤下阵来。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铁制的铅笔盒,恶狠狠地砸向我前桌的头顶。然后趁他还没有愣过神来我就放声大哭。那一场好哭,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把打瞌睡的老师惊得不轻,连忙下座询问所哭何来?我是个天生的戏子。大部分认识我的人都会说我没有做演员是演艺界的损失。明明是我招惹人家在先,又是我蛮不讲理动手打人。可我依然理直气壮在老师面前哭的恸断肝肠,嘴里还满带委屈地述说同学们是怎样的合起伙来欺负我。于是偏听偏信的老师一怒之下把那两倒霉蛋赶出教室还责令家长来见……心里那个爽哈,无以伦比!六、游戏蚯蚓和蜜蜂,在我们这种野孩子眼里都是好玩的东西。小时候胆大妄为的我,就经常在我们部队大院那开满白色冬青花的花丛中兴致勃勃地抓蜜蜂。手套都不带,就那样赤手空拳勇往直前。呵呵,有一次,就被蜜蜂蛰了右手大拇指,肿的老高。直被我老妈责骂,再三责问我下次还敢逮蜜蜂不?而小哥更厉害。吃饱了饭没事做去捅马蜂窝。嫌人马蜂窝挂在部队大院里枇杷树上碍眼了,非要除之而后快。结果遭到马蜂的肆意报复。蛰得他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幸好旁边有口小小池塘,而他又深谙水性,得以逃命。事后到部队附属医院足足打了好多天的吊瓶,才算把余毒拔清。于是,我哥在部队里成为笑谈,好歹也算风云人物。在暑假,我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想尽办法地折腾人祸害人。在我小哥的潜移默化之下,我也混成女娃娃的头目。两个年纪和我相仿佛的女孩,一名杨华,一名小红。无非是偷个鸡蛋拔个公鸡尾羽之类。另外在偷腻了鸡蛋或是那些阿姨们提高了警惕我们无从下手的日子里,我们会去附近的竹林里搜刮一番。用小棍子把蚯蚓玩出来,看他肥滚滚的身子扭动着想重新钻入泥土里,我们几双手会齐心合力左右前后包抄拦截不许他遁地。等玩腻了又果断地用铅笔刀把他一分数段。因为我们知道蚯蚓有再生功能。我们喜欢看蚯蚓分成几段之后还在拼命地扭动……接下来,我们会在竹林里寻找象鼻虫。逮住就胡乱找几根枯竹点起火来烤象鼻虫吃。如果偶尔运气好,找得到蜂蛹烤来吃,那才是真正的美味。还有秋蝉的蛹,油炸或烧烤都是难得的美味。不过这两种美味都是超过我能力范围之外的玩意。唯有依赖我神人般的哥才能尝到几小口。因为寻找蜂蛹不是件容易的事,多少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而我虽然极为顽劣,却还没有胆大到如斯地步。吃完后,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般会开始叽里呱啦地聊天。要么就一起跳橡皮筋。一边跳一边嘴里还会念叨着几句词:马兰花开二十五六,二十七八,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儿在什么的,呵呵,忘词了。踢毽子我是高手。从小体态轻盈反应灵敏,因而蹦蹦跳跳是强项,会各式各样的花式。再有就是把自己亲手在田里摸到的田螺,一个个的把螺壳上磨出个洞,穿成一串串的,画起格子来跳房子。这些是我们女孩子喜欢的游戏。男孩子们的游戏就较为血腥。一般是分红白司令部的,如同下棋般分红白棋子儿。我小哥读书毫无疑问是个草包。但若论起行军打仗,估摸着是个天生的将才。我哥一般会充当红军的司令。那是挥舞着老拳用武力征服属下换来的位置。白军司令是另一位男孩,是我家隔壁齐科长的小儿子。好像比我大一岁。他是我儿童时期朦朦胧胧喜欢过的一个男孩儿。在一次的野战中,不知道为何原因我两曾经脱离过这两股武装力量,七拐八弯躲到部队废弃多年的防空洞里和我哥他们玩起捉迷藏来。我哥历来是个粗线条的草包级人物,只会动用蛮力不会动脑。在外面咋咋忽忽就是没有找到我们俩。我两在曲里拐弯的防空洞里迷失了方向。走来走去找不到出去的路口。吓得我哇哇大哭。这个男孩还温柔地拥抱过我,帮我擦眼泪哄我不要哭。我们手拉手静静地躺在一起等我哥他们找到我们。那时候好傻。明明还是两个小娃娃,对异性完全不了解,却因为听到过比我们大很多的孩子神神秘秘地提到过,好像男孩女孩在一起就会有小孩。吓得我又哭,因为他刚刚安慰我时情不自禁地拥抱过我,万一有了小孩怎么办?男孩很豪迈地告诉我别怕,他一定会负责的……那一刻,小小的孩童心里居然也曾莫名地涌起一种温暖……时至今日,我早已忘记他的名字,但他留给我这份对异性的第一份朦胧的柔情,却鲜明地保留在记忆之中。

中国制造 发表于 2014-3-28 17:07

这样的帖子,实在是精华中的精华,我若是不支持,就对不起点击了。

朕射你无罪 发表于 2014-4-14 09:51

我很忙,你的帖子虽然精彩,却是抽不出时间打字支持,懒惰一下,楼主不要扔砖头!

为你直着 发表于 2014-4-23 13:47

我只是路过,不发表意见……

骑猪逛街 发表于 2014-4-23 14:49

放眼当今天下,又哪里找得到这样的绝世好帖?某虽不才,在这样的好帖上,也愿意留下脚印一个!

猫咪兒 发表于 2014-5-24 13:39

一直在看,啥玩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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